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奥利维亚似乎又听见了轰炸后沉重断续的呼吸声,拍拍脑袋,幻听?
当架着拐杖艰难走到她面前的士兵疲惫地嘶哑着嗓音,低声询问,“太太,能给杯水喝吗?”
她从梦呓中回过神,忙不迭站起身,“不,叫我奥利维亚就好。进来吧,我再给你找点吃的,今晚在这睡吧。”
即使明知食物不够吃,但她自小受的家教不是这样的。来者是客,客人就要好好招待,少吃一口不会怎样。
她端上温水,和她省下来当宵夜的冷土豆,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下巴。“只有这些了…实在是抱歉。”
士兵抬起头,奥利维亚才注意到他有双灰眼睛,温和又静谧,“不,你对我真是太好了。就这些就能算是我这路上的珍馐。”
看得出他极力保持身上的洁净,但掉跟的鞋子,破破烂烂到几乎只剩布片的外衣,四处灌风。她转身进厨房烧水,“先洗澡。”
士兵在繁杂胡子掩盖下的脸红了一瞬,“太…奥利维亚,我的衣服…”
奥利维亚眨眨眼,“你先去洗,我去找。”
温热的水流带走了身上的污垢,皮肤仿若重获新生,每一个毛孔大口呼吸。他垂着眼将膝盖上的绷带揭开,长时间的跋涉和营养不良让那处伤口近乎糜烂。
他面无表情地洗去伤口上的烂肉,新生的嫩肉泛着鲜活的粉色。没有衣服…他站起身,又有些窘迫地坐下,尝试着唤人,“奥利维亚?”
奥利维亚敲了敲门,“我拿了些我爸的衣服,不知道合不合身,你先穿着。还有绷带,放在门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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