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审问 下 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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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前院,戌时三刻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被人大力粗鲁地倒出来,滚了一圈。凝结不久的伤口磕在硬邦邦的地面上,冒出血花,将灰扑扑的幞头染了一小片红。他弯曲着身子,大腿抵着小腹,双手抱头,竟还是防备状态,嘴里骂骂咧咧,“爷是殷四郎,你们谁敢打我,我要了谁的命!”

        声音虽然嘶哑颤抖,但确是殷诚铭的声音,刚刚倒人的两个小厮惧怕的脸上变色,场面奇异地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太太蹭蹭上窜的怒火被当头扑成一股浓烟,她整个人晃了晃,觉得自己可能是耳朵不好使,听错了,蹙着眉眼问听荷:“谁?你听着……是四郎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听荷懵了:“好,好像他说自己是四郎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殷夫人面不改色,愤恨地指着地上缩成一团小厮打扮的男人,“胡言乱语!说,你受谁指使,下毒谋害侯爷!你可知,这是腰斩的!”

        殷寄是武安侯,勋爵贵胄被人下毒谋害,按律腰斩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先前已经被打得耳朵轰鸣,脑袋里全是杂音,好似被密密麻麻的线绑着,勒得脑浆快出来了。现在没感受到棍棒,才试探性地打开手臂,探出头脸来。他眼前冒着飞舞的金星,瞧见台阶上廊庑下的重重人影,一阵惧怕,吓得差点再缩回去,耳旁听见那人的声音,顿时流下眼泪,“啊呀,母亲,我是四郎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殷夫人听见他唤自己母亲,心底一阵翻涌,险些没当场吐出来。她状似疑惑地眯着眼,打量狼狈不堪的殷四郎,“诚铭?怎么可能是你?”

        殷四郎踉跄地站起身,险些摔倒。殷家虽然是武将世家,但殷诚铭是个文人,体态清瘦,不懂舞刀弄棒,更没受过这样的苦头,他站在院子里,身上有点点猩红的血迹,摇摇晃晃,如同一根被大风吹蔫的麦杆,“祖母,母亲……我是四郎啊,那帮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奴才,想要打死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老太太顿时心痛起来,再顾不得什么,连忙让人去扶殷四郎,众人混乱间,殷夫人突然高声道:“毒害侯爷的事情没弄清楚,先给四郎搬把凳子坐下面!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声音细柔,猛地提高嗓音,言语便极有穿透力。慌乱的下人立刻放慢手脚,只想识别主子们的意图后,再做举动。

        老太太刚刚只顾着心痛,此时经过殷夫人提醒,沉了脸,咚咚杵了两下拐杖,“那是四郎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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