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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手没染蔻丹,指甲磨得圆薄,很是干净。
陆芍眨了眨眼,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伺候人有甚么难的,冷了替他掖被,渴了帮他倒水,她伺候过祖母,自然也可以将靳濯元伺候得舒舒坦坦。
湢室内香气四溢,热腾的雾气撞上冰冷的黄花梨花鸟围屏,落下一层薄薄的水汽。
围屏里边,陆芍拢了拢柔顺的墨发,露出精巧薄红的耳廓和修长白皙的肩颈。
云竹在香汤内抖落些香粉,流夏则跪在地面,心不在焉地用软膏替她搽发尾。
陆芍察觉到她的怪异,关切地问道:“怎么了?”
流夏抿了抿嘴,低头不语。
她家姑娘嫁入提督府已有三日,换作寻常人家,新婚头一日就该礼成,礼成原本是桩欢喜事,碰上残缺之躯,就显得有些不尽然。
流夏自幼陪在陆芍身侧,二人是主仆,可她心里早就将陆芍当作嫡亲的妹妹一样呵护,先前厂督病着,没功夫想那档子事,终于临到这日,她不免替自家姑娘担忧。
陆芍心思澄澈,老夫人过身时,她还未至及笄,床笫厮磨的事尚且无人相告,更遑论是与宦官对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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